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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2021金马奇幻影展】生於文学、长於电影、迈向永恒:回顾大银幕上的科学怪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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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2021金马奇幻影展】生於文学、长於电影、迈向永恒:回顾大银幕上的科学怪人首图

在文学作品改编的恐怖片里,应该没有任何作品比科学怪人的历史更久远。早在 1910 年,爱迪生的电影公司就以十五分钟的默片《科学怪人》让世人大开眼界,这让科学怪人电影的漫漫长路,几乎与电影的发展史并驾齐驱。

这一世纪间,观众对科学怪人最鲜明的记忆,恐怕仍停留在英国演员波利斯卡洛夫 (Boris Karloff) 身材高大、面无表情,颈部以上布满钢钉、电极与疤痕的造型,银幕上的科学怪人,其实至今仍不断地寻找自己的真正面貌,就像原着小说里意外诞生後被创造者抛弃的人造怪物。不过卡洛夫版科学怪人的成功,可说是重要的分水岭。它为流行文化带来的巨大影响,注定让原作者玛丽雪莱与她的创造物分道扬镳。

研究《科学怪人》文化史的作家苏珊泰勒希区考克 (Susan Tyler Hitchcock) 曾在书中认为,詹姆斯惠尔 (James Whale) 在 1931 年与卡洛夫合作的经典恐怖电影《科学怪人》缔造了「最好,也最糟的时代」。这部作品成为科学怪人电影的指标,即使是打着回归经典口号的野心之作《玛丽雪莱之科学怪人》(1994) 也不自觉的模仿了惠尔的场景设计。但讽刺的是,它带动新一波重温原着的热潮,却舍弃小说的复杂善恶观,将科学怪人塑造成愚钝的怪物。在电影宣传的影响下,怪物制造者法兰肯斯坦 (Frankenstein) 也莫名其妙地变成怪物的代称。

这说法其实不见得公平。惠尔、卡洛夫与特效化妆师杰克皮尔斯 (Jack Pierce) 或许忽略了原作里怪物不见容於天地的永恒悲怅,却仍试图从小说的文字里挖掘出新的宝藏。皮尔斯以解剖学的角度假想当时的开脑技术,替科学怪人设计了盖状的方形头顶。卡洛夫删除怪物在小说里的独白,使它与人类的分界线更为暧昧。惠尔则为故事保留偌大的想像空间,让观众困惑怪物的恶行是出於无知,还是那颗取自罪犯的大脑。

科学怪人僵硬的表情及厚重的化妆,吓退不少演员(包括以饰演德古拉闻名的贝拉卢戈西),卡洛夫却以近乎狂热的敬业精神,以有限的肢体语言驾驭怪物令人同情又恐惧的二重性格。他谈论角色的口吻,彷佛化身赋予怪物生命的科学家。当环球公司要求续集《科学怪人的新娘》给怪物添加对白时,卡洛夫的回应是:

「这样怪物就死了,我也死了。」

这饶富趣味的一声无奈,意外地影射了小说里创造者与创造物宛若镜像的共生关系。

然而,对环球公司来说,更具人性的科学怪人是势在必行。拍了七部续集的《科学怪人》在大萧条年代一路长红,成为环球公司最卖座的电影怪物。自第三集《科学怪人之子》以来,科学怪人逐渐切断与小说人物的脐带,从人人喊打的复仇怪物,变成有着独立个性的类人角色。卡洛夫退出系列後,後继者们(贝拉卢戈西最後还是签下了片约)也试着在表演中加入不少喜剧色彩,使科学怪人更像是喜怒无常的反英雄。它会报复伤害它的人,也会保护盟友。当科学怪人与其他电影怪物正面交锋时,它总被放在守护者的位置上。至今我们仍能在《凡赫辛》、《科学怪人:屠魔大战》等片看到类似的形象。

此外,电视节目与漫画的推波助澜,让电影界开始意识到科学怪人的喜剧潜力。如《新科学怪人》(Young Frankenstein) 与《校园科学怪人》(Frankenstein: The College Years) 等片都大肆嘲讽电影公式,并利用观众对科学怪人智能的刻版印象,在结尾安排令人捧腹的大逆转。不过原着里的怪物远比电影聪慧许多,使这种看似「创新」的安排也成了另类的「复古」。

另一方面,科学怪人也不免俗的成为社会议题的镜子。1965 年的《科学怪人大战外星怪兽》(Frankenstein Meets the Space Monster) 回应了美苏太空竞赛的焦虑,同年的《科学怪人对地底怪兽》则触及尖锐的反战与核武问题。1957 年的《少年科学怪人》(I Was a Teenage Frankenstein) 与 1975 年的《洛基恐怖秀》分别从不同时代的视角纪录/影射新世代的躁动及狂飙。2019 年的小品佳作《堕落》(Depraved) 则巧妙的将科学怪人身上缝合的断肢残臂,引伸至美军在中东战场上的战争创伤。

当环球版科学怪人开始脱离纯恐怖路线,且科学怪人电影的题材逐渐走向多元化时,英国的汉默片厂仍制作了七部科学怪人恐怖片。他们一方面大肆拆解原着,一方面却又试图贴近小说的古典氛围。从结果来看,这些无论题材及黑暗尺度都令人震撼的作品,反而比环球版科学怪人更奠定了今日科学怪人恐怖片的面貌。

举例来说,1985 年的《人造新娘》(The Bride) 取材自汉默的《科学怪人创造的女人》(Frankenstein Created Woman, 1967),并完全逆转了创造者与创造物的权力关系。2015年的《现代科学怪人》(Frankenstein) 则结合汉默的奇想风格,与忠於小说神韵的改编,打造出近十年来最精彩的科学怪人电影之一。同年的《怪物》(Victor Frankenstein) 刻意将科学怪人边缘化,将法兰肯斯坦与助手的关系诠释为另类的「创造」,这层巧思不但反映创作者对汉默与环球系列的熟稔,也可说是科学怪人在这一百多年来的流浪之旅中,对这个电影类型最犀利的一次解构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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