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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开箱】《吉卜力动画大师—高畑勲展》: 走进高畑勲脑中的缤纷世界,追寻贴近人生的真实之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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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开箱】《吉卜力动画大师—高畑勲展》: 走进高畑勲脑中的缤纷世界,追寻贴近人生的真实之光首图

1977 年,一位动画公司的员工带着《哆啦 梦》新电视版的企划书,拜访漫画家藤子.F.不二雄。由於藤子对 1973 年的旧电视版并不满意,他强烈要求负责重制的动画公司先说明改编的理念,再让他决定是否放行。当他默默地阅读新版企划书时,里头有一段话深深打动了他。作者写道:

「《哆啦 A 梦》的魅力源自『哆啦A梦』这个神奇的角色,但要让孩子体会他的神奇,就必须营造出日常生活的现实感。哆啦 A 梦的道具让平凡的生活充满梦想、欢笑与活力,但偶而也会被孩子的恶作剧与幼稚的报复心给搞砸,导致最後的爆笑收尾。我认为这就是故事的魅力。」

高畑勳构思的第一集《梦想的小镇:大雄乐园》

高畑勲构思的第一集《梦想的小镇:大雄乐园》

这个作者就是高畑勲。一进入台北流行音乐中心的「高畑勲展」,观众第一个遇见的展品并非来自吉卜力,反而是这本让藤子赞赏不已的企划书,封面的哆啦A梦淘气地对观众眨眼,彷佛提醒大家,这个展览呈现的不只是「吉卜力的高畑勲」,而是一位作风低调且充满远见的艺术家。

这次由东京国立近代美术馆与吉卜力策划的特展,宛如图文并茂的立体百科,将他的美学观、创作理念,与脑中的大千世界,一览无遗地摊开在我们面前。

由左至右:高畑勲所构思的《风之谷》、《哆啦A梦》与《鲁邦三世》的企划书

由左至右:高畑勲所构思的《风之谷》、《哆啦A梦》与《鲁邦三世》的企划书

「写实」可说是本次展览一以贯之的主题。高畑勲对写实的坚持,让他与宫崎骏的作品像是影与光;前者用奇幻悼祭纯真与希望的消逝,後者用奇幻彰显纯真及希望。

宫崎骏作品里的失落,必然会得到补偿;高畑勲却不避讳让故事以遗憾收场,使他的作品乍看之下充满悲剧性。

高畑勲与他惯用的码表

高畑勲与他惯用的码表

然而对高畑勲的印象停留在《萤火虫之墓》的观众,会从展场全方位的旧作回顾,注意到他也有童趣浪漫的一面,唯一不变的只有纪录片般的写实手法。

高畑勲并非对悲剧情有独锺,但碰到主角因一念之差,导致万劫不复的困境时,他也不会粉饰太平。他对人生酸甜苦辣的逼真描绘,往往令观众感同身受,使结局无论悲喜,都会有强烈的感染力。

就算是喜剧收场的首部长片《太阳王子》,高畑勲依然用写实让观众产生共鸣。他为每位要角编写了详细的背景介绍与心理侧写,让角色的行为动机有合理的因果与逻辑,而非套用呆板的善恶公式。

在第一展区「出发点」,我们可以发现东映参考真人描绘《安寿与厨子王丸》角色的手法,深深启发了当时在东映动画任职的高畑。日後,他在《萤火虫之墓》与《儿时的点点滴滴》就尝试将配音演员的脸部变化与口形,彻底融入动画角色的喜怒哀乐里,彷佛让动画成为现实的延续。

展场播映的《太阳王子》预告片,这只冰之巨象是宫崎骏所设计的

展场播映的《太阳王子》预告片,这只冰之巨象是宫崎骏所设计的

第二展区「日常生活的喜悦」记录了高畑勲离开东映後,投入电视动画的过程。他除了继续与宫崎骏等班底合作,也开始将过去的经验,转化成影响深远的前瞻思维,例如他引进的「分镜」概念,让动画制作者能提早勾勒出作品的蓝图,增加完工的效率及精准度。

值得一提的是,观众可以在展出的分镜稿窥见一些熟悉的青涩笔迹,像参与《小天使》的富野喜幸(富野由悠季)就是其中一员。

《吉卜力动画大师—高畑勲展》

此时高畑经手的多半是文学改编作品,他也费尽心思让白纸黑字增添人性的温度。在《小天使》里,他坚持用三分之一的篇幅,描写主角在阿尔卑斯山的生活,并且藉由实景考察、建筑结构与日常用具等一丝不苟到惊人的设定,让主角与朋友像是真实存在的讨喜角色。

《吉卜力动画大师—高畑勲展》

《小天使》的展区,後方的放映室会定时上映《小天使》与《万里寻母》片段

有趣的是,高畑勲当年只是受托撰写《哆啦A梦》的企划,但他的确以这段时期的儿童作品实践企划书的理想。无独有偶,他在 1972 年推出的《熊猫家族》,也弥补了他未能改编《长袜子皮皮》的遗憾。

即使是幻想要素强烈的《熊猫家族》,仍有写实的日常生活景象

即使是幻想要素强烈的《熊猫家族》,仍有写实的日常生活景象

第三展区「着眼日本文化」除了着眼於大家较熟悉的吉卜力时代,也描述高畑如何将创作焦点转向日本人的生活及历史记忆。本区最大的看点,莫过於他对取材对象做的严谨研究(例如战时的神户,或狸猫与人类的互动),以及数量惊人的印象板(将故事情节绘制成参考用的概念图)、美术板与背景画。

特别是《平成狸合战》如瀑布奔流般洒落一地的庞大手稿,融合视觉资料与装置艺术,产生令观众惊喜且震撼的视觉效果,与 2019 年在台展出的「吉卜力动画手稿展」可说不相上下。

《平成狸合战》的印象板

《平成狸合战》的印象板

另外,《萤火虫之墓》的印象板也展示了制作团队如何利用主角兄妹遭遇水、火焰或烟雾来袭的反应,衬托城镇遭到轰炸时的焦急与恐怖,连带诱发观众的不安全感与惊恐。

高畑勲曾提到法国动画《国王与鸟》如何用落下的活板门象徵暴虐与危险,并将「思想」熔铸在一个单纯的镜头里。观众不妨在欣赏本区前,先回到展览入口聆听高畑回忆《国王与鸟》的访谈,再回来端详他打造的每格画面,相信会有相当有趣的发现。

《国王与鸟》

《国王与鸟》

最後一区「传统的跃动」则记录高畑勲在《隔壁的山田君》及《辉耀姬物语》留下的身影。他在最後的 20 年间埋首研究被他称为「十二世纪动画」的绘卷艺术,并学到如何用写意的抽象线条,表现动静之间的停滞之美,或真实人物跃动的情感。

第一区展出的《辉耀姬物语》原始企划书

第一区展出的《辉耀姬物语》原始企划书

从第三至第四区的显着变化,可看出高畑处理故事主题时依然犀利,却柔化了先前素描般的写实画风。「真实」对他来说开始有了不同的定义,他不再用拟真的影像剥夺观众的想像力及解释权,而是以动画重现肉眼无法捕捉的速度,及捉摸不定的情绪。

现场也示范了《辉耀姬物语》如何在短短二十秒之内,呈现辉耀姬爆发性的肢体语言,让我们瞬间理解她压抑的愤怒及哀伤。

《吉卜力动画大师—高畑勲展》

策展单位在第一区展出《辉耀姬物语》的原始企划书,是个头尾呼应的聪明安排。本片的草案在高畑勲加入东映时便已成形,却没想到成为他的遗作。

《辉耀姬物语》是古典作品《竹取物语》的新解,也暗喻社会价值观对个人的拘束。如果观众阅读展场的企划书,会注意到他在半世纪前,就已打算从「社会讽刺」的写实角度诠释这个故事。在展场尾声目送观众离去的幼年辉耀姬,也像见证了高畑勲这一生对「真实」的不变坚持。

 

《吉卜力动画大师—高畑勲展》於 2022 年 6 月 18 日至 9 月 25 日在台北流行音乐中心文化馆登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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