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
史蒂芬金 (Stephen King) 被称为恐怖大师的原因,一来当然是他的恐怖小说数量实在太多,而且又写得快,但是另一个理由,是他小说里的反派角色,总是塑造得个性鲜明、又同时令人毛骨悚然。仅透过文字就能传达这麽印象深刻的惊悚形象,是非常困难的事。而当这些角色,透过表现方式更为丰富的电影呈现时,当然也让电影观众吓得魂飞魄散。让我们来盘点史蒂芬金电影里的 7 位恐惧魔王角色,看看他们为你制造了多少心灵阴影?
1. 盖吉克里德 (Gage Creed) ~《史蒂芬金之宠物坟场》(Pet Sematary)
宠物坟场是个恐怖的地方,埋在这里的东西都会复活——而且不会是生前乖巧的模样。理论上,光从《史蒂芬金之宠物坟场》的名称就猜得到,应该会有很多死掉的宠物被埋在这里,然後变成地狱凶兽回到人间。因此,盖吉是个例外,他是克里德家最小的宝宝,是个(生前)甜美的小男孩,理论上,「老么 + 萌正太」的属性,应该能让他免遭恐怖小说的荼毒。理论上是这样,但在金大师扭曲的心智里明显不是这样。
史蒂芬金不安好心地描述克里德新家外的乡间道路,时常有大型卡车轰隆高速奔驰,这已经让读者先有了大难当头的预感;而不知世事的盖吉竟然跑到了马路上,这更是刺痛所有父母读者心中永远的弱点——小孩乱跑被车撞;更惨的还在後头,不该死的盖吉被崩溃的爸爸埋进了宠物坟场,然後他回来了,变成了一脸凶相的魔童。
而恐怖电影教过我们,魔童是世界上最恐怖的生物之一。在电影里,拿着刀的狰狞小盖吉不但爱杀,而且还很懂得怎麽杀,他凭借着母亲对儿子的无限母爱,对妈妈下了毒手,盖吉真是心控大师。同时,明明有很多小孩的史蒂芬金竟然想出这种故事,真令人意外他家的父子关系现在竟然还不错。
2. 卡蒙迪太太 (Mrs. Carmody) ~《迷雾惊魂》(The Mist)
我们提过,史蒂芬金很早就认识编导法兰克戴瑞邦 (Frank Darabont),所以才放心让他改编小说成为电影《刺激 1995》(The Shawshank Redemption)。可能是这个彼此相知相惜的原因,所以达拉邦多年後再度改编《迷雾惊魂》,依旧拍出了跟原作评价不相上下(我觉得电影甚至水准更高一点)的电影。这部描写神秘怪雾垄罩小镇,并其中走出神秘怪物攻击人类的电影,其实最恐怖的角色,不是那些隐喻洛夫克拉夫特 (H.P.Lovecraft) 风格的怪物,而是一位没有超能力、甚至看来与邪恶沾不上边的卡蒙迪太太。
这是卡太太最大的问题,很多怪物知道自己是怪物,或者知道自己一定得作恶,但是卡太太没有意识到这件事。她超高的道德感与传统价值,认为自己一直在做对的决定,包括把孩子献祭给未知的邪神。她没有天外飞来一笔的想像力,也没有什麽复杂的阴谋思量,卡太太最恐怖之处,在於我们无时无刻都能在身边看到像她这样的人,她们平常和善待人,然後在危机时刻用「人不为己天诛地灭」的「正当理由」,把你推下火坑。这样的「正常人」,令许多人感同身受,并且开始认为人性真的本恶。
3. 高帽萝丝 (Rose The Hat) ~《安眠医生》(Doctor Sleep)
卡蒙迪太太是坏人,但高帽萝丝不是坏人——尽管她确实很坏。由蕾贝卡弗格森 (Rebecca Ferguson) 饰演的高帽萝丝无疑是个大美人,但是她基本上甚至不算是人,而是怪兽。她与她的真结族 (The True Knot) 专门吸取孩童精气维生,藉以长生不老。
弗格森慵懒的口音在《不可能的任务》(Mission: Impossible) 系列里增添了间谍神秘气质,但是在《安眠医生》里,却变成让人不寒而栗的威吓。而且弗格森几乎大部分镜头都在微笑,这让人对她们残害幼童的行为更加感到齿冷。高帽萝丝这头披着人皮的阴险怪兽,是近年史蒂芬金电影中非常出色的反派角色。
4. 安妮威克丝 (Annie Wilkes) ~《战栗游戏》(Misery)
凯西贝兹 (Kathy Bates) 在演出《战栗游戏》的女主角安妮前,已经踏入影坛将近 20 年,甚至早前也主演过史蒂芬金作品改编的精采电影《热泪伤痕》(Dolores Claiborne),但是直到《战栗游戏》,才让她成为影坛注目焦点。她也因此获得了奥斯卡影后的殊荣——来自一部真正吓人的恐怖电影,这在奥斯卡历史上也属罕见,这证明了安妮威克丝的实力。
这位看来人畜无害的温和女性,其实心灵极端扭曲,她囚禁作家、软硬兼施逼他写出自己满意的作品。她恐怖之处不在那些挥下铁鎚的时刻,而在於她疯狂的崇拜偶像心态,可以让她即便痛下毒手也不会手软,她的经典台词
「我是你的头号书迷」
让所有当红作家都想马上解散粉丝俱乐部,就怕其中有个安妮等着他们。
5. 潘尼怀斯 (Pennywise) ~《牠》(IT) /《牠:第二章》(IT: Chapter 2) /《灵异魔咒》(IT)
小丑很恐怖,真不知道有谁会喜欢小丑,但这不是潘尼怀斯受到大家畏惧的主因。事实是,不管在 1990 年的迷你影集《灵异魔咒》、以及这几年的《牠》二部曲电影里,两位银幕小丑有着截然不同的面貌,但是这两个版本的潘尼怀斯各有自己吓人的一套本事。年轻的比尔史柯斯嘉就像体内装了巨大弹簧,他能快速跳吓 (jump-scare) 毫无防备的观众们;而提姆柯利在《灵异魔咒》里的潘尼怀斯,有更多喜剧演出,更像我们平常见到擅於说学逗唱的浮夸小丑,但是柯利突如其来的浮夸变脸,让他成为拥有最佳颜艺演技的吓人角色。
史蒂芬金赞赏比尔史柯斯嘉 (Bill Skarsgård) 的演出:
「史柯斯嘉是非常棒的潘尼怀斯小丑,他要面对的挑战是很巨大的。我们老实说,大家都还记得提姆柯利 (Tim Curry) 饰演的潘尼怀斯,所以大家都很清楚,潘尼怀斯应该是什麽模样。」
6. 杰克 (Jack Torrance) ~《鬼店》(The Shining)
这是个尴尬的选择,因为史蒂芬金小说里的杰克,与史丹利库柏力克 (Stanley Kubrick) 执导的电影《鬼店》里的杰克,很不相同,这是金大师本人厌恶影史经典《鬼店》数十年的主因之一。这个金大师用来自我批判的角色,在电影里却变成了遭到灵异力量蛊惑的牺牲者——然後他要让一家老小变成牺牲者。但是无论杰克真正邪恶的理由是哪一个,没有人批评杰克尼克逊 (Jack Nicholson) 在《鬼店》的演技,甚至连史蒂芬金都称赞他的演出。尼克逊演出中邪後的邪恶模样,并非一昧地张牙舞爪,而是会露出夸张的微笑、使用轻柔的声调、来安抚他已经被吓到半死的妻子,却同时彷佛不怀好意地处处进逼。
凭着杰克的武功绝技「破门三板斧」与那句
「Here is Johnny!」
杰克可以在任何一份恐怖排行榜名列前茅。不过说实话,即便是金大师,应该也会同意,《鬼店》里最恐怖的家伙,应该是库柏力克才对。
7. 库丘 (Cujo) ~《狂犬库丘》(Cujo)
恐惧来自於日常之中,我们在日常生活中的许多违和感,都可以在创作者的手中变成最吓人的工具。史蒂芬金可以把你的宝贝儿子变成恶魔、把邻居太太变成恶劣乡民、把书迷变成虐待狂、把丈夫变成灭门凶手,而他甚至连人类最好的朋友都不放过。1983 年电影《狂犬惊魂》上映,这部改编自金大师小说的电影,一度让全美许多饲养圣伯纳犬的主人们纷纷哀号、狗公园的使用率大幅降低、甚至有许多圣伯纳犬遭到弃养。
直到 1992 年超可爱的圣伯纳犬电影《我家也有贝多芬》(Beethoven) 出现,让许多观众放下对圣伯纳犬的戒心之前,这将近 10 年的光阴里,圣伯纳犬的生活一直不太好过。这样说来,史蒂芬金应该是导致全球观众讨厌圣伯纳犬的元凶,事实上并非如此,电影的渲染力道更广更强,连曾经被圣伯纳犬吓得半死的金大师,都得坦承:
「这电影吓死我了!」
无论如何,《我家也有贝多芬》拍了 8 部家庭喜剧电影、外加一部卡通影集,应该可以洗刷只有这麽一集的《狂犬库丘》为观众带来的恐惧。
史蒂芬金作品在电影电视圈已经累计将近有 100 部改编作品,这还没算上这些作品的衍生或变体影剧作品(例如影集《城堡岩》),每部史蒂芬金电影或影集中,一定会出现一个让人半夜不敢尿尿的恐怖角色,我们只列出了一小部份,相信还有很多很多阴森诡异的家伙,躲在你今晚的梦里准备起床活动一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