痛,是许多人观赏《扞卫任务 3:全面开战》(John Wick: Chapter 3 – Parabellum) 之後的唯一感想。的确,基努李维 (Keanu Reeves) 继续在这部查德史塔赫斯基 (Chad Stahelski) 执导的续集里,超越体能极限──约翰维克的身体其实是在一周之内承受整整三集电影的伤害量。但是在这部系列电影的第三集,许多武打片段已经不只是爽快了,它们看起来格外疼痛──一把插进眼窝的刀子、许多把插进敌人身上的刀子、甚至连芭蕾舞者都能让你暂时闭上眼睛。
史塔赫斯基是刻意在第三集里追求这种近乎恶心的视觉暴力吗?其实不然。
先复习上一集 >>《扞卫任务》的过去、现在与未来,听听导演怎麽说 (二):绝口不提爱你,动作电影之美一切尽在不言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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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查德史塔赫斯基:《扞卫任务 3》重口味暴力才合乎现实
- 手起刀落快狠准,招招都要你皮开肉绽
查德史塔赫斯基:《扞卫任务 3》重口味暴力才合乎现实
当然,身为一位曾被 2,000 台车辆撞过的特技替身,你觉得痛苦与恶心的片段,也许对这位身经百战的导演史塔赫斯基来说只是小菜一碟;但看来,史塔赫斯基自认口味没有那麽重咸:
「我了解你们的想法,我曾经做了好久的特技替身与武术指导,但这不代表我已经对暴力镜头漠视无感了──还是有很多电影里的暴力场面是我不敢尝试的。我还是有我自己的极限。
而你们如果觉得《扞卫任务3:全面开战》的暴力太过恶心了,这不是我的本意,我并没有刻意追求残暴、没有刻意想要吓唬观众、我也没想过要呈现肉体层面的虐待镜头。」
原来,这一切还是得回到《扞卫任务》坚持的合理性与真实感:
「我只想说,OK,把刀插进别人的眼窝,是因为那里是人体最脆弱之处。每个特种部队的家伙、执法人员、或是军人,都了解爆头会是如今枪枝射击技巧里的主流。所以,我们只是想在电影里,揣摩真实人类的真实反应。
想想,你身上没剩多少子弹了,瞄准敌人的头部射击,这是最有效率也是最安全的做法。而我们只不过是在呈现这种概念而已。」
「如果你看到《扞卫任务 3:全面开战》里的刀战,双方都对准彼此的头部、颈部或喉部下刀,你也许在其他电影里很少看到这种描写,但这些部位却是攻击最有效的弱点。我们并没有刻意要在片段里塞进很多暴力手法,我们只是按照现实思考来设计这整段武打动作、我们根据这段设计来制造许多效果与後续发展,最後我们也只是将其拍摄下来而已。」
手起刀落快狠准,招招都要你皮开肉绽
刀战是近年来好莱坞动作电影里越来越罕见的动作设计,而《扞卫任务 3:全面开战》竟在开场没多久,就展现了刀战最精华的两个元素:持刀近身格斗、以及掷刀攻击。《扞卫任务 3:全面开战》安排了一个完美的刀战环境:两整排摆好刀子的柜子,让维克与敌人在之间的走道可以随手取得各式刀子。
我们知道,开枪可以伤人,但是掷刀呢?不是人人都是小李飞刀,你很清楚,即便你手上有刀,你丢出的刀子不但可能飞向你意外的方向、还可能根本插不中目标、或直接落在你的脚边。这种攻击方式即便是经验丰富的史塔赫斯基,他也得花上很长时间的训练,才能提高一点命中率,才能像动作电影里的主角一样刀无虚发。
是的,你无法想像动作电影男主角手甩飞刀,但那把刀根本没有直直地插在敌人身上。我们小时候都在家想学小李飞刀,但是这种技巧的困难度,比拿着枪瞄准目标扣下扳机高太多了,这让刀刀红心的刀战,比起枪战来更有魅力──在违反现实定律的大银幕上,一刀正中目标的机率是 120%。
这部电影,实现了导演的信仰与爱好
我们完全可以理解,在没有枪也没有子弹的状况下,约翰维克对上一群致他於死地的凶徒,当然会采取最凶狠的攻击方式。但是等等,拔指甲是怎麽回事!《扞卫任务 3:全面开战》那一幕可没有人持枪指着任何人的头,但你可以清楚地看到画面正中,有只脚正上演血腥镜头。原来,这是史塔赫斯基的个人信仰问题。
「我想指甲那一幕,体现了我对於尼采的信仰。
生命是充满苦难的,我完全坚信这一点,我百分百相信这一点。我是个超级尼采迷,我也相信约瑟夫坎伯 (Joseph Campbell) 的受苦英雄论。就像你看维克被打得那麽惨,你可以感受到维克正在偿还他过去的所作所为,他杀了那麽多人,但是因果报应仍然持续地在打他的脸,我想这样能让观众更加接受约翰维克这个人,觉得他的作为更加合理。」
基努李维给了史塔赫斯基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,让原来是武术指导的史塔赫斯基,与他的好夥伴大卫雷奇 (David Leitch),获得了一次制作并执导动作电影的机会。所以反过来说,《扞卫任务》既然是史塔赫斯基梦想成真的机会,那他当然要把所有他喜欢的事物全放进这部电影里。
我们已经提过,他仿造黑泽明与赛吉欧李昂尼 (Sergio Leone) 的手法,以角色个性带领剧情发展;除此之外,他还放进了向大导演贝托鲁奇 (Bernardo Bertolucci)的致敬;向史蒂芬史匹柏 (Steven Spielberg) 的致敬。当然,还有满满的华卓斯基姊妹 (Wachowskis) 与《骇客任务》(Matrix) 的致敬,她们是史塔赫斯基最重要的恩师。
史塔赫斯基喜爱的古典乐也全放进 《扞卫任务》了:《扞卫任务 2:杀神回归》(John Wick: Chapter 2) 的博物馆片段里,放进了海顿的弦乐四重奏第 55 号;《扞卫任务 3:全面开战》有维瓦第的《四季》;《扞卫任务》还有贝多芬的《第九号交响曲》。
狮门影业还发布过两支以交响乐版本的预告:
而当然,我们期待史塔赫斯基继续向动作电影致敬,他有本大笔记本,记载了许多西部电影、动作或武打电影的精华元素,他还想将它们用在未来的《扞卫任务》系列电影里,直到他与基努李维,终於找到最适合约翰维克的死法那一天。(专题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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