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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管你期待复仇者大战萨诺斯、或是绝地大战西斯，好莱坞将要迎来另一场巨大战争中的重点战役。这场战争并非发生在大银幕上，但它造成的影响却无远弗届。这是新旧思维之争、这是制度规条之争、这场战争在 4 月 23 日──就在复仇者们面对萨诺斯的前一天，好莱坞编剧暨监制暨导演暨电影公司老板暨商业电影大师：史蒂芬史匹柏 (Steven Spielberg)，与线上影音串流平台巨人：网飞 Netflix 之间的「奥斯卡之战」，将要迎接最新的战情变化──美国影艺学院 (Academy of Motion Picture Arts and Sciences) 再次招集董事会开会，讨论串流平台电影，是否有资格参加奥斯卡甄选。
Table of Contents
- 这个单字你必须先知道
- 主流电影占大位，独立电影寻出路
- 想争奥斯卡？公开上映才够格夺金奖
- 所以史匹柏与网飞在战什麽？
这个单字你必须先知道
话说从头，你得先认识一个单字：「同日上映上市」(day-and-date)。
往常我们对电影发行的概念比较单纯，电影公司制作的电影通通都会在戏院上映，观众买票进场观赏，然後抱着「刚刚那段让我昏昏欲睡的片段到底在演什麽」的疑问回家。上映而後大约 6 个月左右，这部电影的 DVD 发行了，你终於可以从出租店把电影带回家，重看个好几遍，以搞懂这部电影到底在演什麽。
但是问题来了，经营院线戏院不是简单的生意，导致全国的院线数维持在某个总量上上下下。可是只要是有热血毅力的任何人类，都可以制作自己的电影。而我们曾经提过，「制片」与「发行」是电影制作过程中两种非常不同的流程，发行电影的困难之一，便在於要让你的电影挤进这僧多粥少的院线戏院里公开放映。而开戏院的老板们也不是傻子，他们当然希望最卖座最能吸引客人的电影，都在他们的戏院放映。
某种程度上，这种状况衍发了「西瓜偎大边」效应：大型电影公司的「高概念」(High Concept) 电影更具有让观众一见即知的娱乐性，加上这些电影也有更高的行销预算，让观众还没决定该看哪部电影前，就已经被排山倒海的电影宣传广告洗脑了。因此，戏院老板们当然喜欢放映主流电影──大型电影公司也常与这些院线签订长期合作合约，彼此建立了牢不可分的关系。
主流电影占大位，独立电影寻出路
这让所谓的独立制片电影，也就是我们惯称的「另类电影」或「艺术电影」失去了生存空间──他们连挤进院线的机会都没有，导致观众根本没有机会了解这些可能其实一点也不曲高和寡的电影。即便它们能在院线上映，上映的周数也不多，甚至还可能草草下片、或被戏院排到只有顾客两三只的冷门时段。
因此，约略在 2007 年左右，有些艺术电影开始尝试所谓的同日上映上市模式：在电影上映的同时，录影带或 DVD 等实体影音周边或服务也同步上市。当然，早期同日上映上市的电影并非真正在同日上映与上市。像是 2007 年的电影《爱的阶梯》(Hannah Takes the Stairs)，就在上映 10 周後，让这部电影上架了影音随选服务 (Video On Demand, VOD)。但是这 10 周的上映与上市间隔，已经很明显地比 6 个月少了非常多。
就像你可能不知道，《爱的阶梯》女主角葛莉塔洁薇 (Greta Gerwig) 在 10 年後的奥斯卡典礼上备受注目，一开始同日上映上市模式，事实上并非为了让这些电影获得更多的票房收入。就像《爱的阶梯》在戏院的票房约有 2 万 2 千元美金，而它在影音随选服务的收入仅有悲哀的 250 元美金。
同日上映上市模式其实是独立制片界的一种绝处求生挣扎，他们希望藉由多一点发行管道，让尽可能的更多观众能够看到这部电影。但是 10 多年前虽然就已经有了各式电影随选服务，可是这些服务的用户量原本就不多，再者，许多用户在网路上或有线频道上，还是选择了好莱坞的主流电影。种种原因，导致了《爱的阶梯》在非传统放映管道上的一败涂地──更糟的是，一样没有太多人知道这部电影。
想争奥斯卡？公开上映才够格夺金奖
我们得先一个个来拆解这些问题，首先，如果照这样看来，为什麽独立艺术电影还要费尽心思在院线放映？是不是应该直接以录影带电影或影音随选服务为主才是正途？至少可以省去一笔戏院发行费用：负责院线发行的电影公司，必须先冲印胶卷，并运送胶卷到不同的全国连锁戏院去。这些流程都很花钱、而且需要制作时间。
但是独立电影仍然想办法地进行所谓的「限量上映」(limited release)：只在全美国特定的几间戏院里短期上映这部电影。为什麽呢？原因很简单，正是因为美国影艺学院订下的规则。
美国影艺学院规定，任何一部要参加美国奥斯卡金像奖评选的长片电影，都需要在每年 12 月 31 日之前，在戏院里放映过才算符合资格。而即便是纪录片电影，也必须至少在纽约戏院里放映过，才能有机会挑战奥斯卡。对这些已经缺乏宣传的艺术电影、独立电影与纪录片来说，能够获得影展肯定，是它们最好也最大的宣传。因此这些电影早在发行之前，都需经过参加全球各地的各种影展，就是希望至少它们能在美国发行之前，能在电影海报或 DVD 封面上，印着大大的「6 项奥斯卡金奖入围肯定」字样。
所以史匹柏与网飞在战什麽？
当然，如果「上院线才能进奥斯卡」的规则如此，那麽几乎誓死不上院线的网飞电影，也就永远没有入围奥斯卡、遑论拿下奥斯卡的机会了。但是，网飞这几年在串流媒体大战之中，积极地购买内容，而他们当然也希望能从世界各大影展中拿到几座奖，能让他们的自制内容看起来更金碧辉煌。
於是他们不但砸下重金、还邀请许多曾经拿过影展大奖的电影人前来制作电影，不管他们要拍的是多小众的题材，网飞皆给予非常大的创作空间──这也是一般主流电影公司不敢下放的权利原则。一切都是为了能让金奖荣耀网飞平台，让更多人能为了今年最多座奥斯卡得奖电影，而成为网飞的会员用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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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是花钱给空间还不成，网飞被挡在美国影艺学院的大门外三千哩，因为他们第一关就过不了：上院线才能进奥斯卡。网飞即便持续藉由屏弃戏院与电视频道等传统收视管道，以巩固网路串流收视革命的成功可能，但是最终也放弃了决不上院线的坚持，以换取踏进影坛最高殿堂的机会。
2018 年的网飞电影《泥沼》(Mudbound) 就在洛杉矶与纽约限量上映了一个礼拜，藉以获得了奥斯卡的入围资格──最终这部电影入围了 4 项奥斯卡奖项，包括了首度由女性入围奥斯卡最佳摄影的成就……（下集待续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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