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蝙蝠侠 4:急冻人》是部伟大的电影,伟大之处不是在於电影本身,而是因为所有人都讨厌这部电影,用劣评与荷包拒绝它,但就在这麽糟糕的状况下,几乎所有的《蝙蝠侠 4:急冻人》工作人员都出面道歉了:导演道歉、编剧承认失败、阿诺道歉了、而乔治克隆尼也道歉了。
现在,对於人生胜利组的克隆尼来说,《蝙蝠侠 4:急冻人》却仍然是他生命中的不灭污点,他要告诉你,他不在意你怪他,他反而感谢这次机会,而且更重要的是:他跌倒後爬了起来,成为了好莱坞一代男神。
我们说过克隆尼在接演 《蝙蝠侠 4:急冻人》时的故事:他那时还是大热电视剧《急诊室的春天》里,那位笑起来就能晒死全美女性的小儿科医师。华纳影业的总经理、传奇制作人罗伯达利 (Robert A.Daly) 向导演乔伊舒马克推荐了这位电视圈的红星,而舒马克亲自跑了一趟克隆尼家,克隆尼接受了,他就这样成为了高谭市的蒙面骑士,简单又轻松。事实上,哪有人的人生是简单又轻松,我们要把时间倒退一点,回到克隆尼的肯塔基州时期 ── 那时他还不是万人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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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切菸小夥熬出头成为全球巨星
- 从天而降的好机会:成为超级英雄蝙蝠侠
切菸小夥熬出头成为全球巨星
「我靠切香菸维生,」
克隆尼回忆他的工人生活:
「我切一个小时可以赚到 3 块又 33 分美金。当我离开肯塔基的时候,我知道我不想这辈子就当一个切菸工,我算是很确定这件事,所以除了切菸之外的所有工作,对我来说都好到不可置信。而这是为什麽我必须应该提前知道《蝙蝠侠 4:急冻人》很烂的原因,这不代表那些观众从来没吃过苦,或是这部电影其实没那麽烂,但整体来说,电影应该让人感到兴奋快乐才对。」
「但我有 15 年的时间都只是不成气候的演员,所以有任何工作机会掉到我头上,我只会说『感恩、跪谢、膜拜』。所以当有人来敲门,然後有些人其实是混蛋,但是对这些给你工作的人,你只能说,我什麽都不管了,反正我有工作了。而且我也真的做了工、领到薪水、能够付得起房租,这已经让我痛哭流涕了,我真是超幸运的!」
从天而降的好机会:成为超级英雄蝙蝠侠
多年来,工作不顺又离婚的克隆尼,有很长一段时间连住的地方都没有,他只能在不同的朋友家沙发上借住 ── 多年後,他给这些真心好友一大箱超乎想像的钞票。
对一个失败的演员来说,他突然得知能够饰演世界上最伟大的超英雄,而且这还是一部电影(或好几部电影),别忘了,当时还在演《急诊室的春天》的克隆尼,一下从电视演员变成电影男主角了。这种小萤幕进军大银幕的发展,对 90 年代演员来说算是成功登上龙门 ── 那时还是普遍认为电影演员地位高於电视演员。所以,克隆尼合情合理的沦陷了:
「这是了不起的大事 ── 然後我就乱了分寸。」
然後他就面临事业的第一次大失败 ── 嘿,话说之前他其实连失败的资格都没有。《蝙蝠侠 4:急冻人》的评价奇差,首周末票房甚至不到 5 千万美金,等到隔周末烂口碑发酵之後,状况更惨,票房下跌率超过了 60%,最终创下了有史以来票房最差的蝙蝠侠电影纪录,让华纳影业狠心决定冰冻史上最伟大的侦探数年。
而乔治克隆尼呢?他也展开了道歉之旅:在综艺节目上道歉、在纽约动漫展上道歉、在好莱坞派对上对拿《蝙蝠侠 4:急冻人》向他开玩笑的人道歉、还得向亚当韦斯特 (Adam West) ── 主演 1966 年《蝙蝠侠》影集的经典演员 ── 道歉。
但是道歉归道歉,有些人就此成为一片演员,从此成为配角或乾脆从好莱坞消失,可是克隆尼却没有,他随後靠着《战略高手》(Out of Sight) 立地拔葱,这部荣获两项奥斯卡入围的黑色电影,被称为 90 年代最棒的黑色电影之一,导演史蒂芬索德柏也再次东山再起。
克隆尼饰演一位滑溜窃贼,他叛逆却又温柔帅气,偏偏走上险路,勾引要追捕他的女警珍妮佛洛佩兹、同时又想在爱人眼皮底下(这是片名 Out of Sight 的另一层意味)再干一票大的。
英雄惜英雄,克隆尼遇上索德柏
很妙的是,我刚刚说了「东山再起」:因为年少得志的史蒂芬索德柏,也遭遇了严重的事业挫败。在他的执导处女作《性、谎言、录影带》获得坎城影展金棕榈等三项大奖之後,索德柏决定追求心目中的高艺术水平。
他胡乱拍完了黑色电影《真相临界点》(The Underneath) 之後,便一股脑投入连续三部艺术电影的制作,而他在 1996 年推出的《变态城》(Schizopolis),由他自编自导自演,却落得了双重失败 ── 这部电影至今仍然很难被大多数人接受。
而失败者看上了失败者,克隆尼发现了失意的索德柏(事实那时索德柏也仅有 33 岁而已,太天才了),克隆尼希望索德柏能够执导他主演的《战略高手》:
「在《蝙蝠侠 4:急冻人》之後,我了解到我必须要对电影的失败负责,不只是因为我的演技。所以我们决定等下去,直到我发现了这部电影(《战略高手》),我们开始追着史蒂芬索德柏,希望他来执导这部电影……
之前原本已经有一位导演要执导这部片,但他说我完全算不上电影演员,所以他离开了。最後一切都搞定了,史蒂芬真的来执导这部电影了 ── 而他交出了漂亮的成绩单。」
「这个过程让我了解,我需要关注那些比较好的电影剧本,因为剧本是整部电影里最重要的关键。你不能用一份烂剧本拍出一部好电影,那是不可能的。虽然话说回来,你可能用一份好剧本拍出烂电影。」
克隆尼:好剧本才是一切
这是《蝙蝠侠 4:急冻人》失败带给克隆尼的最大启示,同时也是他为什麽愿意等待《战略高手》的原因,因为《战略高手》的剧本就是那麽好。它改编自犯罪小说大师埃莫里欧的原着,而由好莱坞金牌编剧史考特法兰克操刀。
法兰克非常擅於改编这种都市犯罪题材,在 1995 年,他执笔的《黑道当家》(Get Shorty,也是埃莫里欧的小说),就入围了各项影展大奖。日後他写的《关键报告》、《监守自盗》(The Lookout)、或是《罗根》等等,全有着黑色电影的阴影存在 ── 忘了说,影集《后翼弃兵》也是法兰克的杰作。
而《战略高手》就是一个欢乐却又深沈的犯罪黑色电影故事,让《蝙蝠侠 4:急冻人》的男主角,获得了一个很接近他在《急诊室的春天》里的角色,总是做出错误决定、却又有着致命的吸引力。这个角色让克隆尼成为实质上全世界的最新性感偶像。
事实上,克隆尼的运气并不算好,他主演而真正卖座的电影并不多。他唯一的好运,是在於他有着无数次失败的机会 ── 按照他的说法,很像《终极警探》的《战略杀手》(The Peacemaker) 卖糟了;而他卖得还不错的小品浪漫电影《一日锺情》(One Fine Day),却又没有限制他只能做浪漫电影里的情人(如同悲惨的马修麦康纳)。在这些不算大红大紫的电影之後,他却还是能演一些奇怪的电影,类似怪片《霹雳高手》(O Brother, Where Art Thou?) 或是很正经的《全面反击》。
最终克隆尼奇异的影坛人生,演化出了导演、编剧与监制等等不同天赋路线。他监制的《亚果出任务》获得了奥斯卡最佳电影;他主演的《继承人生》让他成为金球奖影帝;他还获得了法国电影最高荣誉凯萨奖的特别荣誉奖;然後,尽管他说自己一直没有拍出「票房全垒打电影」,但他与史蒂芬索德柏再次合作的《瞒天过海》电影三部曲,全球总票房却超过 11 亿美金、美国票房都能破亿。
有时候 -1 加上 -1 真的不会是负的,克隆尼与索德柏是最好的例子,这样说来,克隆尼事业最成功之处,也许在於他早在《蝙蝠侠 4:急冻人》的失败里,就体悟到事业最重要的道理:选个好剧本、忍耐所有人对你的黜臭、宁可後发先至,也不要急着出头。如今叱吒好莱坞的乔治克隆尼,失败两个字已经离他有一段距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