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
鲨鱼,伟大的生物,明显在电影银幕上,牠要更加伟大──鲨鱼一直被恐怖电影界奉为一宝。许多无辜生物都会被恐怖电影污名化,但蜘蛛或蛞蝓都没有被污名化到自成一家,但鲨鱼有,「鲨鱼恐怖」类型持续壮大中——没错,《水深火热 3》(Deep Blue Sea 3) 今年推出。这麽恐怖的海中身影,对在海里无法自由呼吸的我们来说,可不是一句「快逃!」就能闪开的。我们该依靠谁?当然是船坚炮利的美国海军了!不过,这次连美国海巡自己都碰上鲨鱼了!
美国海岸巡逻队 8 月 26 日表示,距离任何乾土都有「天杀地霹雳远」的太平洋正中央,这天辛勤的海巡弟兄们决定给自己放个小假:超过 40 名海巡兄弟姊妹跳下大海,享受没人干扰的碧蓝大海——海巡舰上的超大气垫白色独角兽也下海了。但是,这片海域不只有海巡队与独角兽,还有我们最爱的鲨鱼!一条长约 1.8 至 2.4 公尺的鲨鱼(可能是长鳍鲭鲨或浅海长尾鲨),突然在距离泳客们仅约 9 公尺之处出现!更糟的是,牠出现在海防舰的救生门处,而且牠正努力地缩短这 9 公尺的距离!
事件过程影片:
Do you get a combat action ribbon for a firefight with a shark? pic.twitter.com/n5ZoFT8AXI
— OP (@FromTheOP) August 27, 2020
在舰上飞行甲板负责看守的狙击手辛创 (Cintron) 已经举起他的武器;船上大厨此时大声尖叫「开枪!」——她是全舰上被公认最热爱动物的人。辛创试着朝鲨鱼鼻头前方水面开枪,鲨鱼明显被吓到而潜入水中,但转瞬间又出现继续朝原路线前进……这完全是《大白鲨》(Jaws) 里的国庆日袭击片段!但是海巡弟兄是不会让电影情节成真的:小型救生艇已经下海陆续救起不少人,而辛创继续用美国子弹吓阻鲨鱼……终於,所有人都顺利搭乘救生艇,甚至连无辜的白色独角兽都被救了!鲨鱼没有伤害任何人(与独角兽),也没有鲨鱼遭到射杀!
不过还是有官兵在上船时跌倒受伤了,尽管他的美国膝盖不需要任何 OK 绷辅助,不过,有点恐怖的是,他跌伤之处正好有一块刺青,这是一块鲨鱼张开大口的刺青!这个嘛,倒是真的有点诡异……无论如何,虽然海巡小假期被迫中断,但至少是有惊无险。而当晚舰上的公开电影时间,大家有志一同地挑了《大白鲨》与《风飞鲨》(Sharknado)——没错,是真的,海防弟兄心脏就是这麽大颗。
美军对鲨鱼这种真实剧情,这是任何恐怖电影都编不出来的情节——它们会编更夸张的情节。「没有人能肯定地说,巨齿鲨 (megalodon) 已经灭亡了。」这句台词定调了《无敌巨鲨 VS 史前鳄龙》(Mega Shark vs. Crocosaurus) 的主要剧情:无敌巨鲨当然还活着,而且牠还要继续为美军带来更头痛的问题。海陆空美军精锐尽出,都无法像狙击手辛创那样阻止巨鲨肆虐——这部疯人院影业 (Asylum) 出品的电影里,巨鲨能一跃咬爆在空中的黑鹰直昇机、还能一口咬爆潜艇。看来只有史前鳄龙能与史前巨鲨抗衡了!
《无敌猛鲨》(Super Shark) 里美军推出了四脚坦克——明显比鲨鱼的脚多了好几只;《无敌巨鲨大战机甲猛鲨》(Mega Shark Versus Mecha Shark) 里,联合国秘密开发了一系列机器鲨鱼,意欲「以鲨制鲨」对抗史前巨鲨,而美国海军维吉尼亚号还在南中国海对战巨齿鲨。不过,鲨鱼不只能拿来作乱而已。在恐怖电影里,它不但是贪得无餍的杀人魔,它还可以是美国军队的杀人利器。
《八爪狂鲨》(Sharktopus) 里,那只鲨头章鱼脚的生化怪物,就是来自邪恶博士艾瑞克罗勃兹 (Eric Roberts) 为美军设计的秘密武器。这系列是个三部曲,还包括了《龙鱼追鲨令》(Sharktopus vs. Pteracuda) 与《变种章鲨大战鲸死狼》(Sharktopus vs. Whalewolf) 两部电影,这些生化怪物都是美军烂点子造成的问题。
对於这些 B 级电影,尽管它们其实非常好笑逗趣,也许很多人都会一笑置之。但是就如同美国海巡队真的遇上鲨鱼袭击,美国海军与鲨鱼之间的关系,却也并非那麽单纯——毕竟现实比电影还要离奇。二次大战之後,美军一直在研发将鲨鱼作为战争武器的可能性。这项名为「脑机计画」(Project headgear) 的研究,听起来就像高品味人士厌恶的 B 级电影一般:科学家想要透过无线电系统,控制鲨鱼乖乖听话。脑机计画可不是昙花一现的构想,它自 1958 年起开始研究,这项计画直到 1971 年才正式停止,整整有 13 年之久!
每条鲨鱼身上都绑着一个小机器,可以收发无线电波以及施放电击。当可怜的鲨鱼们没有按照指定路线前进时,这个小盒子就会通知实验人员们,让他们可以远端遥控电击鲨鱼,让牠们往正确的方向前进。原本预定的计画,其实不是遥控鲨鱼去咬死不幸落水的士兵——类似二战时美军印第安纳波利斯舰沈没时遇上鲨鱼袭击的灾难。实验人员们仰仗的是鲨鱼的高速行动能力,他们会在鲨鱼身上绑上炸弹,让乖乖认路前进的鲨鱼游到舰艇旁再引爆炸弹。不过,很明显地,从现在我们没看到鲨鱼炸弹大量流行,我们知道这个计画最後还是失败了——然後在电影大银幕上复活了。
鲨鱼实在太不受教,海军的野望也因此被迫中断。但是,这不代表脑机计画一无是处,美军反过来训练更聪明的生物,例如瓶鼻海豚或是加州海狮。这些动物成功地执行了一些水下侦查任务,牠们可以在海底找寻物品、或是辨识是否有未经授权人士进入海军作业范围等等。
另一方面,美军发现鲨鱼的体内有更多远古的遗产:鲨鱼血液中有强大的抗体,能让牠们抵抗外来毒素或是疾病。美国海军实验室也在研究鲨鱼血液,试图找出用来抵御化学生化武器的解毒成份;而水下鲨鱼无人机,也是美国海军研究多年的计画。这些一样有鲨鱼鳍、会摆动鱼尾前进的「假鲨鱼」,可以潜下将近 100 公尺,用来侦查敌情或是收集情资。没错,就是你在科普频道看到的「间谍鲨鱼」,它们已经诞生很久了!
其实鲨鱼在银幕上造成的伤害与破坏,比在银幕下多了数百倍。真实世界里的鲨鱼并没有那麽强大的攻击欲望,相反地,鲨鱼带给人类的启示多达各种层面,而人类带给鲨鱼的伤害则比恐怖电影还要惊悚——每年有 7,300 万只鲨鱼因遭猎捕鱼翅而被杀害。
「我们的本意是保护船员,并且尽可能不伤害鲨鱼。」
海巡队是这样说的。这只骚扰海巡队的鲨鱼最後悠哉地消失了,这对所有生命来说,都是最完美的结局。要杀鲨鱼? B 级电影是满足你嗜血欲望最好的去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