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
当《六人行》里的菲比剪坏了莫妮卡的头发,莫妮卡大声尖叫「我是要黛咪摩尔的发型!」时,所有活过 90 年代的女孩想必都能感同身受吧?要说 90 年代是黛咪摩尔的时代绝对不为过,《第六感生死恋》中她漂亮的小男生头、经典到被後世无数人模仿的双人手拉胚镜头、和那一曲〈Unchained Melody〉,成就了无数人心中的白月光。

《第六感生死恋》
但你可能会想,风光的 90 年代过去之後,黛咪摩尔过得怎麽样了呢?历经多次离婚、饮食失调甚至酒瘾的她,又是如何开始与自己的身体与名气和解?
黛咪摩尔的童年过得相当艰辛,生父在她出生前两个月抛弃了母女二人,她的母亲当年也才 18 岁,为此开始酗酒、罹患躁郁症,有一长串因为酒驾和持枪被逮捕的纪录。母亲再婚後,由於继父工作并不固定,黛咪摩尔时常跟着搬来搬去,也并未受到很好的照料。她继父的一位旧识曾表示:
「黛咪看起来营养不良⋯⋯看到小孩子的样貌那麽可怕,让我非常不适。」

黛咪摩尔
2019 年黛咪摩尔出版回忆录的时候更透露,她 15 岁那年遭受房东强暴,只因为他付钱给了黛咪的母亲。这样的童年经历让黛咪摩尔大半辈子都深陷「控制自己身体」的战争,药物、酒瘾、过度运动、饮食失调,这对她来说都不陌生。

《杏林春暖》
当然,那是 80 到 90 年代(黛咪摩尔靠着 1983 年在肥皂剧《杏林春暖》中演出成名),当时对明星「完美体态」的要求可比现在严苛得多。黛咪摩尔不只一次在试镜时被要求减肥,遭遇如此残酷和羞辱的事情,但黛咪如今受访时说:
「真正的暴力还是在於我对自己身体做的那些事,我如何虐待我自己⋯⋯因为我把外在长什麽样子当成是整个人的唯一价值,而这就给了他人意见大於我自己的机会。」

《桃色交易》
黛咪摩尔在镜头前的形象大起大落,说她是话题女王也不为过。因为《第六感生死恋》、《军官与魔鬼》、《桃色交易》与《桃色机密》接连大获成功,她成为好莱坞片酬最高的女演员,能够与她当时的丈夫布鲁斯威利平起平坐。在男女同工同酬还是个「议题」之前,她就已经先达成了。

引起轩然大波的《浮华世界》封面
但爬的高,摔落的也重。黛咪摩尔 1996 年的《脱衣舞娘》和 1997 年的《魔鬼女大兵》都不甚成功,而尽管她从来不是个吝於展露自己身体的人,她在怀孕七个月时替杂志《浮华世界》拍摄的全裸封面仍然引起轩然大波,部分杂货店甚至以「我们是阖家光临的商店」为由拒绝上架这期杂志。
30 多年过去後,黛咪摩尔回想当时全世界的剧烈的反应,一切都出於「女人做爱(才能怀孕)」这个想法在当年还太过令人羞耻,尽管整件事根本再自然不过。

《惧裂》
进入 2000 年代的黛咪摩尔仍然断断续续的在演出电影,如《霹雳娇娃2:全速进攻》或《女狼玩到趴》,但早已不算是一线女星。2024 年,黛咪摩尔与女导演柯洛里法吉特合作的《惧裂》横空出世,她在片中饰演一位因为难忍自己年华老去,而冒险使用一种名为「完美物质」黑市药物的女星。这一切听来,和黛咪摩尔自身似乎有可对照之处,但她在受访时直言:
「我能够轻松接下《惧裂》这个角色,是因为我并不觉得她是我。这个女人没有家庭,将一生都献给了事业,所以她身上剩下什麽?对我来说,我和她之间有所区别,但我也能够深深的理解她所承受的痛苦。」

黛咪摩尔
这可是出自一位曾经在拍片前拒绝前往勒戒治疗,被问到「哪个比较重要,那部电影还是你的命?」时,秒回答「电影」的人。黛咪摩尔如今似乎已经撕下身上的标签,与自己的内在和解;比起活得灿烂耀眼,我可能也更希望看到女星们,活得舒适自在。